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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否逃离理想审美

无论是西方故事中上帝创造的美丽夏娃,还是中国传说中女娲捏泥人,女性在文本叙事中被描绘成了一种超脱了肉体凡胎的存在,被寄托了美好的幻想。在真实的现实中,作为个体,女性在多数情况下都是处于被审视的地位,而这种审视的主导权并非单纯局限于异性,也来自女性同胞本身,且标准从最初原始社会中与生育能力、健康有关,逐渐转向了以“美”为名的理想形象探讨,从而衍生出了对女性的长相、身材、着装、习俗、文化等议题的思考。但需要注意的是,被人人追捧的“女性理想审美”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它被裹挟于时代浪潮里,也被置入了文化语境中。需要认真反思的是,我们能够逃离所谓的“理想审美”的束缚吗?​

全球化语境下的审美约束


当下虽然提倡多元化审美,但我们发现仍然会在不经意间陷入对部落、种族甚至某种文化传统刻板印象的窠臼,由此而引发争议。


2019 年,Zara 在发布新的彩妆产品的广告中因使用有雀斑、单眼皮的中国模特而引发审美争议,其争议点聚焦在是“审美多元化”还是“故意丑化亚洲女性”的观念上,该事件最后以官方出面发表“中西方审美观不同”而渐渐平息。


2021 年6 月,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在举行2021 服饰设计专业毕业设计作品发布会时,因选用了细长眼睛长相的模特而在网络上引发了不小的争议。发文的网友指出:“模特本身眼睛很小,但在妆面上还采用了延长眼尾的妆容设计,拉长眼形,契合了西方对亚裔的刻板印象。”但也有网友提出:“这是为了贴合设计师主题,而非刻意为之。”该事件一度在网上发酵,网友在后续讨论中,更是对单眼皮与“眯眯眼”之间的审美差距进行了激烈的讨论—其本质是“审美多元化”与“西方对亚裔刻板印象”这两个概念导致的巨大冲突。


同样在今年,本就饱受争议的电影《尚气与十环传奇》也因启用“非正统女主角形象”的Awkwafina 而在社交媒体上掀起争议。一方面是网友质疑漫威启用“貌不惊人”的Awkwafina 是对中国女性形象存在着刻板印象;另一方面,也有网友认为,单眼皮小眼睛的Awkwafina 代表的是另一部分拥有类似长相的中国女性,并通过以女主角的身份提供一种审美的认同感。如今,争议仍在进行,显然在短时间内它仍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事实上,在时尚体系中极易发生这样的争议,大众质疑的点均是在针对女性外貌审视的探讨中,其究竟是“美的多元化”呈现,还是西方审美体系下的自我束缚?在过去由媒体掌控主动发声权的时代,“女性美”的形象输出,几乎是一种单向性的创作和输出,但在当下,处于一个人人都可发声且广场式的公开讨论环境下,大众的声音在某种意义上是一种即时的反应,成为了一面镜子,提供给创作者使其进行自我审视,且在“取消文化”(Cancel Culture)的舆论影响下,让创作者反思“女性审美”标准,
并对其产生一定限度内的约束。


我们必须承认的是,当下对女性的审美已经不可避免地被置于文化语境下进行探讨,它与文化身份属性之间的关系也早已经无法完全切割。当“女性美”在文化、地域等前提下被讨论时,因目前暂无绝对鲜明的标准,对其是否过界的评判就显得模糊且危险。因为规则标准不明,创作者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并且,在大众的舆论监管下,过去的“灰色地带”早已变得无所遁形。尤其是在受到全球化的影响冲击下,不同地域间的审美冲突层出不穷,因此审慎地观察“美”,避免“刻板印象”的产生,成为了如今所有人必须不断学习和深入研究的课题,也是当下许多时尚从业者和文化研究学者需要思考的问题且任重道远。从另一方面来说,过往种种引起争端的事例也在无形中反复警醒本土时尚行业应当在创作中重新定义“美的标准”,与时俱进。


1.纪录片《监视资本主义:智能陷阱》海报

2.娜塔莉· 波特曼

3. 罗茜· 汉丁顿· 惠特莉

4. 卡梅隆· 迪亚茨

5. 美国化妆师、美容博客作者Huda Kattan 在社交媒体上向关注者展示自身的真实长相与外界对“完美女性”的想象。

6. 安妮· 海瑟薇

7. 纪录片《下巴》海报

8. 越来越多的青少年被社交媒体上的评论左右对自我的看法(图自纪录片《监视资本主义》)

9. 挪威艺术家Marius Vibe将潮流杂志《Maxim》评选的2011年美女排行榜的前8 位明星的面部特征进行一一合成,得到一张“世界第一美女”的照片。结果却令网友大失所望,认为太过普通。


个人如何逃离“理想审美”的桎梏?


不管是否认同,在大众的传统印象中,美人总是能够占据一定的优势——这一点在美国心理科学协会出版的杂志《观察家》中的一篇名为《美丽背后的科学》的文章中就有涉及。文章开头写道:“在所有的年龄阶段和生活阶段,漂亮的人都会被认为更优秀,也受到更好的对待和期待:母亲给予漂亮的婴儿更多的爱;老师喜欢有魅力的学生,认为他们更聪明;有魅力的成年人在工作中得到的报酬更高,在约会和交往方面也更成功。”


作家William Keenan 认为,美与丑的规范秩序是通过社会建构的,社会对外貌的积极和消极反应有多种形式,并以此为标准分层,“外表,尤其是吸引公众眼球的美貌,是权力、说服、诱惑、吸引财富和地位的力量,会获得认可。相比之下,‘其他人’却相对应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因为‘外表即一切’产业的国际化早已经侵入并弥漫于网络空间、路边广告牌,以及‘看起来像产品’的商业和‘人类和非人类构造的美’的‘世界体系’。”


如今,几乎每个年轻人都会在网上冲浪,或者拥有一个社交媒体账号,用来观察网络上发布的一切新鲜事物。天普大学传播学副教授 Renee Hobbs 说: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平均每天有180 分钟的媒体曝光时间,而与父母每天只有10 分钟的互动时间。”与此同时,你也会发现,网络上漂亮的男男女女超乎想象地随处可见,他们发布的每一条内容下方如繁星般大量的评论和点赞,以及日积月累水涨船高的粉丝量,让他们可以通过美貌挣钱——随手发布含有广告内容的美图和视频,轻松赚入普通白领上班族一个月甚至几个月工资的金额。当外界对他们的“艳羡”逐渐累积,就会成为“焦虑”,变成了一把指向“普通人”的锐剑。


在一份名为《美丽与自信报告》的采访中,学者采访了13 个国家的10500 名女性,发现无论处于什么年龄何种地理位置,女性对自己身体形象的信心都在稳步下降。其中超过一半的女性(69%)和女孩(65%)提到了来自媒体和广告的压力——这些是导致她们产生外表焦虑的主要原因。


然而问题是,能有统一世界审美的标准吗?事实上并不存在。十年前,挪威艺术家Marius Vibe 选择时尚潮流杂志《Maxim》评选的2011 年美女排行榜的前8 位明星(安妮· 海瑟薇、娜塔莉· 波特曼、卡梅隆· 迪亚茨、凯蒂· 派瑞、奥立薇娅· 玛恩、米拉· 库妮丝、芭儿· 莱法利、罗茜· 汉丁顿· 惠特莉),将她们的面部特征进行一一合成,得到一张“世界第一美女”的照片。然而照片公布后,网友却大失所望,认为太过普通。我们无法否认,社交媒体正在加剧这种“容貌焦虑”,它让许多身处其中的人产生自我怀疑,甚至丧失信心,将自我评判的权利放给那些屏幕外的陌生人,并受其所控。在纪录片《监视资本主义:智能陷阱》中,掌镜者无声地强烈谴责了社交媒体给青少年带来的容貌焦虑。在纪录片中,一位正处于青春期的女孩拍下了自己的一张自拍照,在反复修图和加上滤镜后,上传到社交媒体,满怀期待地等待被人点赞和夸奖,却因网友一条玩笑般的评论“你的嘴唇看上去有点奇怪”而受到刺激,迅速删掉照片,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另一部名为《下巴》的纪录片,讲述了一位16 岁的“网红”奥斯汀· 莱斯特在社交网红工业化制造产业过程中所遭遇的一切,最后这位主人公选择回到从前,继续过普通高中生的平淡生活。有位网友对此评价道:“如果你每次发一张照片之前都要左挑右选,发出去之后确实是可以得到很多‘like’,但你自己平时每分每秒都是完美的吗?”


十一月初,超模Bella Hadid 在instagram 上传了自己哭泣的自拍照,这位25 岁、拥有4700 万粉丝的模特写道: “这几乎是我的每一天,每一个夜晚。这样的状态,我已经有几年了。社交媒体不是真实的。对于任何正身处于挣扎中的人,请记住这一点。”


是的,社交媒体上的“理想审美”并不一定是真实的,我们不该也不能被其所左右。也许这句话显得有些陈词滥调,但“理想审美”本身的标准与定义在时代的洪流中就未曾被固定过,会随着时间不断地转变,而我们与生俱来的外貌和身体,它永远不会也不该是束缚灵魂的枷锁,因为自由始终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撰文/徐小喵 Jessica 编辑/Andy 设计/Lu Sheng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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