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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否逃离理想审美

无论是西方故事中上帝创造的美丽夏娃,还是中国传说中女娲捏泥人,女性在文本叙事中被描绘成了一种超脱了肉体凡胎的存在,被寄托了美好的幻想。在真实的现实中,作为个体,女性在多数情况下都是处于被审视的地位,而这种审视的主导权并非单纯局限于异性,也来自女性同胞本身,且标准从最初原始社会中与生育能力、健康有关,逐渐转向了以“美”为名的理想形象探讨,从而衍生出了对女性的长相、身材、着装、习俗、文化等议题的思考。但需要注意的是,被人人追捧的“女性理想审美”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它被裹挟于时代浪潮里,也被置入了文化语境中。需要认真反思的是,我们能够逃离所谓的“理想审美”的束缚吗?​

“理想女性”的审美变迁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句中国俗语,为喜欢美、追求美的人士提供了一条行事圭臬。在进化论上,有一些内容合理地解释了人类为什么会顺应本能地追求“美”,以及为何认为“美”是一种具有普适性的吸引力,譬如生物的某些特征标志着健康、健美、生育能力强——这是在现代文明尚未出现时理想伴侣所不可或缺的素质——它们散发着性吸引力,是建立在纯生物学的基础上。


不过,正如中国古代历史中,春秋时代楚王“好细腰”,而唐朝正统则以硕为美,从某种意义上,这已经向我们展示了“理想审美”在不同时代中的变迁,甚至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的历史,都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记录:在漫长的人类文明发展的过程中,尤其是早期艺术作品中所呈现的女性“理想审美”的建立、发展,几乎完全是由拥有话语权的男性所打造出来的,即便是由女性创作者所打造的女性形象也不例外——譬如卡拉瓦乔画派的女艺术家Artemisia Gentileschi,她的作品中女性审美也是追随着彼时异性的理想标准——这一真相比任何形式的进化论都来得更为直接。


著有《Art and Women》的作家玛尔塔· 冈萨雷斯认为,尽管女性是理想审美发展的参与者,但在理想女性模型的选择和标准的确定中决定性因素始终是男性心理,他们在理想女性的图像中投射着自己的欲望和对异性的期待。最能够证明这一特征的是希腊神话《帕里斯的评判》:凡间的特洛伊王子帕里斯需在三位天界中以美貌著称的女神——天后赫拉、智慧女神雅典娜与爱神阿佛洛狄忒——中选出获得印有“献给最美女神”金苹果的优胜者,于是三位女神分别许诺给王子权力(赫拉)、智慧(雅典娜)和爱情(阿佛洛狄忒),最后王子选择了阿佛洛狄忒,也由此导致了特洛伊战争的爆发。


 1.“纸片人”身材审美一度受到了强烈的抨击。

2. 《尚气与十环传奇》海报

3.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玛丽莲.梦露代表的沙漏型身材。

4. Prada 2022春夏秀场

5.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健美身材

6. Louis Vuitton 2022春夏秀场
7. Loewe 2020春夏秀场

8.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Flapper 女郎


以该神话故事为蓝本创作的作品有许多,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弗兰德画家彼得· 保罗· 鲁本斯的《帕里斯选美》:在他的笔下,这三位分别拥有人类遥不可及梦想的女神,全身不着一缕,丰乳肥臀,使尽浑身解数要获得凡间男性的青睐,以获得那枚代表着奖赏的金苹果。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在彼时阶级等级鲜明的时代,即便是身居高位的女性仍摆脱不了男性凝视,后者对女性美的观念具有明显的身体和感官尺度,这也贯穿了整个西方历史。


而在中国古代文学和诗歌中,“美人”常常是一个雅俗共赏的通俗的主题。从历史上看,“美”并不一定只是与一个人的外表有关,其标准也并非局限于容貌和身材的讨论,也关乎身份和地位,譬如,能够佐证这方面的是贵族阶层与美貌,或平民阶层与丑陋的联系。并且,在中国历史文献中所歌颂的“四大美女”:(羞花)杨玉环、(落雁)王昭君、(沉鱼)西施、(闭月)貂蝉,多数也都是来自贵族或中产阶级,且在历史上被塑造为陷入了被嫉妒、被争夺的囹圄中,一度还饱受“红颜祸水”的不公评价——将灭国的主因归为美女之祸——“美”成为了女性的原罪。


冈萨雷斯认为:“与长期以来几乎没有改变的女性美德的范式不同,女性的理想美自中世纪至今经历了持续而彻底的转变。”随着时代的变化,女性之美与身体感官的尺度大相径庭。以“文艺复兴三杰”之一的拉斐尔为例,他笔下“美惠三女神”,都有着臃肿的身体和隆起的腹部,与当下所推崇的凹凸有致的超模身材截然不同;在《醒来前一秒被一只绕着石榴飞行的蜜蜂所引起的梦》(1944)中,萨尔瓦多· 达利绘制的梦中“理想女性”是他的妻子爱莲娜· 迪亚克诺瓦,她腰肢纤细、臀部丰满,但仍能见到嶙峋的肋骨——与当下的审美观已有了近似之处。


除去文艺作品中的呈现,翻阅历史时代中的女性形象,在这近百年的发展中,也可窥见女性理想美标准的转变,譬如在维多利亚时代女性会身穿紧身胸衣,在减少腰围提升胸线的同时,利用裙撑放大她们的臀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女性开始追求自由与独立,在摆脱了胸衣的束缚后,想要成为不受约束的“Flapper 女郎”——Flapper 原意是“苍蝇拍”,此处暗指了一种“平整、舒适、自由”的穿衣风格,理想身材标准开始从婀娜多姿、凹凸有型的身材转变为更苗条、更年轻的体格;然后到了四五十年代,沙漏形的身材又再次开始流行,人人都艳羡玛丽莲· 梦露那样性感美艳的身体曲线;八十年代,随着健美意识的流行,女人们开始欢快地跳起了健美操,练出了一身健康紧实的肌肉,比起原本苗条纤细的身材来看,更具魅力;然而不过短短十年,被奉为时尚指向标的时尚秀场的女性,又开始拥抱“纸片人”的审美标准,如同尚未发育完全的纤细身材,直到当下,这种身形仍会被外界形容为所谓的“高级审美”。


同理,女性理想审美的转变在时尚历史演变中也可获得佐证。2017 年,纽约的时装技术学院博物馆( 简称为 FIT 博物馆)举办了一场名为“身体: 时尚与体格”的展览,用来探讨身体在时尚领域的种种含义。展览介绍中写道:“时尚的身体是一种文化概念,它在历史上不断转变,强调不同的体形和比例。然而,对于理想型身体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并不那么容易达成共识,它可能看起来是一个固定的期望,影响我们如何看待和对待我们的身体,以及我们如何看待他人的身体。”在这场展览中,策展人以不同时代的女性服装来展现彼时“女性理想身材”标准。譬如在二十世纪之前,理想女性形象是成熟、具有曲线美的身体,大多以细腰为标志,因此在服装设计时为了突出她们腰部的窄小,女人们通常会穿着紧身胸衣;二是从本世纪初开始,女性理想标准开始从婀娜多姿、凹凸有型的身材转变为更苗条、更年轻的体格。馆长 Valerie Steele 形容这种转变是“因为随着时代发展,越来越多的妇女被鼓励去锻炼和参加体育运动”。所以,衣服就会变得越来越宽松和短,紧身胸衣被有弹性的内衣所取代,腰带使用了弹性和橡胶,这样可以有更大的活动空间,但仍然会压迫穿戴者的身体,目的是将对方的身体改造成更完美的身材,也就是说衣服本身的存在帮助女性拉近与理想身材之间的距离。


如今是一个倡导积极拥抱审美多元化的时代,“理想美”的严苛标准自然已被种种呼吁平等的口号冲淡了许多。举一个显而易见的例子,我们发现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的广告宣传中,被展现在舞台聚光灯下的女性之美早已不再单一化,无论高矮胖瘦,什么种族,是否属于“常规审美”,“女性美”已然成为了一种更宽泛的取向,而不再是一种禁锢意义的束缚。换而言之,也就是说女性正逐渐从男性凝视的手中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利,不追随他人贴给自己的“标准”,而把“自由选择”视为“美的民主化”。譬如原本代表着男性凝视中女性理想身材枷锁的胸衣、裙撑、束腰等设计,如今重归秀场,但它们不再是审美标准的桎梏,而是成为了女性夺回自主权后自由选择的对象,如 Louis Vuitton 2022 春夏和Loewe 2020 春夏中出现的复古裙撑,Prada 2022 春夏女装中出现的金属鱼骨胸衣,还有Karoline Vitto 专门为丰满女性设计的性感“绷带装”,女性选择它们并非出于外界的规训,而是源于自身的喜好,以及对美的自由追求。


近年来,塑造女性理想审美的目的已经发生了显著的转变。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出身于为形象消费者和享受身体自由权的目的,女性开始重新界定她们所追求的理想审美,并反过来推动外界的生产者和市场进行思想的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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