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青年的生活现状,既僵硬又鲜活,既扎实又空虚,是无数矛盾体的总集,不是简单的“后浪”二字可以概括与裹挟的。比起浩瀚冷冰的大数据, 《InStyle优家画报》更想听到和传递一些人基于职业特性所观察到的 “小数据”—那些微小而具体的故事、经历与思考。
蒋龙 演员
走过的弯路也是必经之路
《一年一度喜剧大赛》人气选手
代表作:《全职高手》
“你会感慨于蒋龙的聪明。因为他太懂得把自己的人生履历放进作品里面。而在商业市场环境下,他根本无法为自己量身打造这样的作品角色。于是喜剧大赛的每一场表演,他都将人生积累和盘托出。他觉得“努力”从不是弯路,弯路可能也是要经历的必经之路。”
Bally
黑色高领针织衫、鸟眼平纹针织衫
现在已经没有一个蓝海,能够让大量的人冲入,并在年轻的时候站到金字塔的顶端。尤其是娱乐圈演戏这样的行业,小生小花都是八仙过海,不光跟同龄人去比较,还要跟上一代的人还有下面不断节节生长出来的新生代一起竞争。内卷最终的结果取决于,在一个赛道上,你到底是否有机会被定位成某个标签,而且这个标签被观众认识到并记住。
蒋龙,北京电影学院2012级表演本科毕业,当年表演系的“声台形表”四大课,他全都是课代表,也是最后年度毕业大戏的男一号。因为口才好,尝试录过《奇葩说》。更早时,他拿过辽宁省拉丁舞比赛第一名,校园歌手冠军,他甚至还从小学过钢琴吉他和书法。但很明显,这些标签在他之前的演艺发展道路上并没有争取到曝光的聚焦位。
参加喜剧大赛,你能看到所有的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的。他和张弛的组合几乎把十八般武艺全部都揉碎在表演里面,在激烈的内容竞争中,他们依次把唱歌,唱戏,拉丁舞,身段,这些说学逗唱几十年的童子功全部展示出来了。站在喜剧大赛舞台上要有多拼呢?考验演员的远远不止表演,在蒋龙表演《最后一课》里面,他扮演僵尸跌倒和弹起,光这种动作就会让没有功夫的人受伤。
你会感慨于蒋龙的聪明。因为他太懂得把自己的人生履历放进作品里面,而在商业市场环境下,他根本无法为自己量身打造这样的作品角色。于是喜剧大赛的每一场表演,都是他的定制—包括他选择了一个完美的搭档,他终于能把自己所有的才能像一盘盛宴一样托出来,让观众吃得高潮迭起。笑过之后,还有苦涩的回味。蒋龙的野心在于要设计出结构感和层次。于是在这样的舞台上,他洋溢着一张动漫一样的脸,背后藏着酸甜苦辣。年轻人能共情出所有复杂的感受 ,笑声、酸楚、努力……还有小人物的时运不济。
他说自己最喜欢的偶像是周星驰。一个草根出身,代表了最广泛华语地区喜剧文化的小人物努力形象。你会发现在蒋龙身上,他通过超出常人的生命浓度,抓住这么一闪光的机会留住了自己的定位。
InStyle × 蒋龙
InStyle:现在的生活跟之前比有什么变化?是不是被认出来了,以及商务和影视约会找过来,周围人对你的态度怎么样?说一说你印象最深的。
A:目前还好,因为创排没怎么出门,身边好多朋友前辈都发微信表示认可和鼓励,而且有一些新的工作机会。听一位姐姐说她家孩子都会模仿自己的作品,看我们的作品会很开心,而且有一期我是戴着面具,结果她家孩子一听就知道是我,很感动,受宠若惊。
InStyle:你想过为什么你适合这样的舞台吗?之前你的努力有没有走过弯路?讲一讲你觉得特别值得的和让你后悔的事情。
A:因为从小就喜欢,可能生长在东北,耳濡目染的有些幽默细胞。我觉得努力都不是弯路,弯路也可能是要经历的必经之路,之前花了很长时间自己写东西,结果写了之后没呈现出来,却在喜剧大赛上派上了用场,大家的喜欢,让我觉得之前的准备很值得。
InStyle:你觉得大家喜欢你的点,行业内的人对你的评价和观众对你的评价之间有没有差异?这些是你预料到的吗?
A:大家喜欢我活泼吧,好像大家都觉得我蛮“接地气”的,有乡土气息哈哈哈。
InStyle:你会在意别人对你的评论吗?你觉得最好笑的是什么,有没有黑你的人?
A:会在意大家的评论,最好笑的是说我像大嘴猴。
InStyle:你有没有比较过自己跟同龄的其他人,说一说比上和比下两个情况。你心态是什么样的?你有没有羡慕过的人,什么场景下会羡慕?
A:当然会有,很难不受身边环境影响,很羡慕有些朋友一直拍戏,而且有一些选择,可以争取自己想演的角色。但是还有朋友可能还没自己现在演戏的机会多,自己可能也是别人羡慕的对象。
InStyle:你觉得别人不了解你的是哪一面?你上一次哭是因为什么?
A:上一次哭,是因为比赛作品排不出来,兄弟过生日当天一宿没睡陪我排练改剧本,然后作品演出后获得认可就一下子又哭了。
InStyle:低潮期和丧的时候你会做什么?你在之前的采访里说羡慕张弛是衣架子,你自己有过外貌焦虑吗?
A:多少有一些,因为从大学开始会有这样的声音,而且会影响大家对自己的直观评价,也会关系到工作,但是渐渐发现既然容貌如此也无法改变,更无需焦虑,顺其自然好好练习业务软实力,也能得到认可。
脱口秀演员 鸟鸟
伯德小姐有内耗才要内观
《脱口秀大会》第4季人气选手
毕业于北大创意写作专业
“鸟鸟的观众是会心的,那些隐藏在人群里,内向害羞甚至社恐的人,在她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他们一下子从看不见的世界里面拔了出来,听她小心翼翼地带着自己的结界在舞台上讲述一个个生活场景,感受那些微不足道,却又郑重其事和轰然作响的私人心理活动。”
Prada 蓝色针织Polo衫
不管你是不是一个脱口秀爱好者,今年可能都无法在各个平台上忽视这样的一个形象—拘谨,紧张,跟观众几乎没有互动,声音没有情感色彩的平稳,但却能保持高频率让观众发笑。她做不到热情奔放,更不用说看起来亲切大方和八面玲珑地暖场子了。
但她的观众却都是会心的,那些隐藏在人群里内向害羞还甚至社恐的人在她身上找到了自己的身影。他们一下子从看不见的世界里面拔出来了,听她小心翼翼地带着自己的结界在舞台上讲述一个个生活场景,感受那些微不足道的,又郑重其事和轰然作响的私人心理活动。
Prada 蓝色针织Polo衫
Givenchy 黑色西装外套、黑色不规则下摆半裙
鸟鸟隔着一层眼镜,并不用目光寻找聆听者。但这样微微拘谨的女孩,做了很多对生命的尝试,比如研究生考上北大后,读了很多世界名著,创意写作了一些无人知晓的诗,再比如她一直在悄悄地用自己的语言来试图“冒犯”观众。
她的力量是观察这个世界,对比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挣扎,然后从这些沉浮中站立起来,进行一些调解和抗争,直至触动别人心坎上的扳机,于无声中炸起惊雷,最后意识到她能够被看见。
Fendi 白色连衣裙
InStyle × 鸟鸟
InStyle:你觉得从事脱口秀的意义是什么?
A:你可以在过分的边界试探。我一开始没有想释放非常强的攻击性,我这个人攻击性本来也没有那么强,所以确实我比较自嘲。我觉得喜剧确实是需要冒犯的,但是你得选取好冒犯的对象。不要选取弱者,那样你就变成欺负人了嘛。
本来在台上你有说话的权利就要掌握好这个权利,可以冒犯和自己一样的,或者比自己强的人。这样你会替一部分和你一样处在弱势的人释放情绪,然后大家也会更开心。但是你要冒犯弱小的人,观众也是有同情心的,他们也会不舒服。即便他们当下笑了,但是过后也会觉得不舒服。
InStyle:为什么你在表演脱口秀的时候,永远语调特别平静,即便讲再好笑的东西都能面不改色?
A:我确实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前几天去上一个私教课,教练他就掰我,说我驼背是吧,他就用膝盖顶住我的后背,掰我的肩膀。然后他说你是完全没有感觉吗?我说我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呀。他说,可是你面部完全没有表情,我没有得到任何反馈,我都没有动力。我说我真的要死,就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还那么平静和面不改色。
InStyle:有没有一些年轻人觉得你的脱口秀特别能打动他们,于是把你当成一个倾诉窗口,觉得就只有你是能了解他们的同类?
A:很多都是大学生,中学生,他们很迷茫。会面临一些考试、择业的压力或者考研的焦虑。但我觉得,这是一个特别正常普遍的现象,然后我挺感谢他们信任我的。但是,我可能只会很克制地给他们回一些表情。如之类的,但没有办法更深度地卷入了。
InStyle:为什么你在北大研究生毕业后选择从事脱口秀,在这之前做过什么其他职业尝试?
A:可能我这个人也挺“虚荣”的吧,我也想写一些别人能看到的东西。我不想写个东西,然后只在小圈子里传播,大家互相点评。我想被人看到,脱口秀是一种非常适合被人看到的形式。又能结合我的长处,包括可能我确实有一些幽默感,然后我也喜欢钻研语言上的东西。我之前尝试过做编剧,但做影视编剧也很难。你要得到一个好的机会,有一个不黄的项目,太考验运气了。
InStyle:你提过好几次焦虑,好像你生活中也是一个很容易焦虑的人。考上北大,还有说脱口秀也不能缓解你的焦虑吗?
A:我在北大读书时也有很多焦虑,有一次上戴锦华老师的课,戴老师就是那种出口成章,然后一个超过60个字的长难句,一口气就说出来的教授,而且里面有非常多的学术术语。我听到一半儿,就转不过弯来,然后我旁边本科就是北大的同学已经非常严谨地把每一个字都打到了屏幕上,这个差距确实有很大哎。换到脱口秀之后,我这个人的问题,就是忍不住拿自己的缺点和别人比。就很羡慕那些表演很厉害的人,别人状态都很放松,比如徐志胜能量很高,我就不行。我就会很向往。包括还有内容持续生产的焦虑。
InStyle:怎么看年轻人的无法逃避的焦虑?他们可能变得社恐,不自信,丧或者躺平。
A:这些不是不正常,就是对感受的敏感度不同而已。人和人本来就是有差别的,只不过因为现在社会比较追求效率,大家觉得这种敏感不利于高效生产,所以会想所谓的治疗这个东西。很多人因为敏感而受到了歧视,觉得自己应该被改造。其实这给人的伤害是更大的。我找到了脱口秀,我确实被治愈了。我敞开自己,交到朋友。当然还有更多的转化形式,甚至体育锻炼都可以让大家开心一点。
InStyle:你在说脱口秀的时候,我觉得本身你是有一个很强界限感的人,所以你才能试探尺度,进行观察和冒犯。这种界限感来自什么?
A:来自我自己。因为我内耗很多,对于很多东西我会有焦虑,有很多的不理解。然后甚至我会被这种恐惧感支配。所以我要保持一定的距离。有内耗所以要内观。
姜广涛 配音演员/B站UP主
与日俱增的是年龄和好奇心
《屋檐之夏》特邀观察员
代表作:《泰坦尼克号》《琅琊榜》、《大鱼海棠》等
“每一个文艺工作者都以创作出具有国民性记忆的角色为荣。一个人分饰几角,在岁月沉淀中塑造被记得的银幕形象,这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而姜广涛的声音弥合了生理生物性的差异、文化的认知分歧,似乎但凡经过他嗓音塑造的人物形象,都学会了跟观众交流。”
BOSS 棕色风衣外套
Ports V 棕色针织衫、长裤
中国的造星机制大多来自作品—狭义点说,是脸孔、服化道等视觉化产生的图像标识。即便是音乐也要配上相应的画面,才能被记住。因为表演者是台前的造梦人,这个梦需要眼耳鼻舌身意,一起去发挥。只是习惯了盯着银幕的人,往往只记得面前的画面。
直到最近几年,大家才以耳根为所依,缘声境,因而记住了姜广涛这个名字。他的作品滋养了老中青三代人,在不同年龄的青春期里面,都有他的声音穿过或抚慰。
BOSS 棕色风衣外套
Ports V 棕色针织衫、长裤
如今的年轻人会喊他姜sir。但他不是警察, 而是一名配音演员 。从译制片 《泰坦尼克号》 里面的杰克到 《 天官赐福》 里的谢怜, 横跨了中西古今, 甚至是仙侠奇幻都随手拈来, 他的声音赋予了三界角色以生命。
每一个文艺工作者都以创作出具有国民性记忆的角色为荣。一个人能分饰几角,在岁月沉淀中塑造被记得的银幕形象,这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而姜广涛的声音弥合了生理生物性的差异、文化的认知分歧,似乎但凡经过他嗓音的人物形象,都学会了跟观众交流。
在文艺作品不断分层的过程中,从国有电影制片厂,到广播剧,有声书,游戏,再到平台自制动画。姜广涛的演绎却一直站在时代的风口,他的声音仿佛越来越年轻了。
BOSS 白色毛呢短款外套、深色圆领衫
InStyle × 姜广涛
InStyle:从前是一个幕后的配音演员,最近却参与了一些综艺节目的录制,走到了台前,你觉得跟同台的年轻人互动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为了节 目效果,是否需要妥协地融入一个可能不太熟悉的娱乐氛围吗?
A:我这个人,年轻的时候显得有点古板,有时跟别人有点格格不入。反而是年纪大了之后,我的接纳性和好奇心都强了许多, 年轻人玩的梗之类的,我不仅能够接得住,而且还很有兴趣去了解他们是如何交流的。因为从我的专业出发,作为语言工作者,其实就是探索语言更多的功能,比如逻辑的交流,情感的交流。所以我格外关注他们梗从何来,然后这种表述是想表现怎样的情绪,传递什么样的信息。所以我的好奇心并没有随着我的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少。反倒越来越多了。我在不够成熟的时候,追寻成熟,其实是想把自己表现得成熟。可是年纪大了之后,我反而回归到一个充满好奇心的状态。
InStyle:有没有一个时间节点,或者某一个作品, 能让你意识到原来我还可以进行这样的挑战,原来我做配音可以走得更远,可以做这样的角色?
A:对于当年的我来说,我觉得每个项目都是一个新的挑战。比如《泰坦尼克号》,比如《指环王》,再到后来给《仙剑奇侠传》 的游戏配音,我有幸参与的这些作品在当年都可以说是一个现象级的文化事件。所有这些经历可能每一次都有一些触动和感动,但是当这些东西被串联起来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哪个时间点是尤为凸显的,或者说它其实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
InStyle:有些动画角色是离现实很远的,但又有一些经典文艺作品是离现实很近的。这些角色都需要声音来非常小心地加工和创造。在这个过程之中,怎么贴近真实和贴近观众的幻想?大众为什么会喜欢你创造的角色的声音?
A:首先年轻人喜欢什么?我觉得年轻人永远引领着一个时代的潮头上的比较先锋的那些东西,社会进步的中坚力量应该是 二三十岁的人,他们来引领潮流,因为这个年龄的人正处于精明强干出成绩的时候。能够被他们喜欢,我感到非常荣幸。作为一个配音演员,重要的不在于是否被听出来那个角色是你配的。我觉得角色立得住比较重要。观众就算听出来配音的是我,他们也要先进入角色,而不是先在角色上打上我个人的标记。他们听不出来是我的配音,也并不意味着我的这一次创作是成功的,所以现在我也不刻意追求所谓“一定要把自己声音隐藏起来”,不要让大家知道是我。如果只是单纯想从破圈的角度,投其所好地去讨好年轻人,反倒往往得不偿失。我觉得好的东西或者说真诚的东西,它就具有天然的感染力。
编剧 虢爽
人生迂回但最终永远是前进的
代表作:《我在他乡挺好的》
《狄仁杰探案之天煞孤鸾》
“年度热剧《我在他乡挺好的》是一个观察的切片,有的人评论,这部剧其实才是不悬浮的当代《北京女子图鉴》。编剧虢爽犀利而又细腻地将年轻女性在都市中每天要面临的问题,比如打车安全、消费主义、代际沟通、容貌焦虑甚至员工权益保障,都逐一呈现。”
Ameri 印花针织背心
Acne Studios 黑色皮革风衣
几乎所有的媒体都会在年尾的时候总结十大关键词,然后通过这些词回溯整整一年人群面对特定进行的时代展现出来的样貌。前两年大多都是跟疫情有关的关键词,包括复工、网课、云健身等等。往往这些关键词背后反映的是都市人群尤其是年轻人的呼声。因为他们在网络上表现更加活跃,声量更加大。比如今年的教培整顿、碳中和、灵活就业等关键词,都决定了很多人的命运。
今年《我在他乡挺好的》在豆瓣上开出了8.2分的高分。这是一个观察的切片,有人评论,这部剧才是不悬浮的当代《北京女子图鉴》。年轻女性在都市中每天要面临的问题,比如打车安全、消费主义、代际沟通、容貌焦虑甚至员工权益保障,都一一呈现于这部剧的场景当中。
Ameri 印花针织背心
Acne Studios 黑色皮革风衣
观众们似乎看到了自己在都市里面的生存状态。大多数年轻人只要有机会,他们会偏向去选择大都市闯一闯自己的青春。因为北上广深就像是人生轮盘的魔咒,似乎一无所有的年轻人可以在那里积攒下足够改变命运的底牌。
近四十年来,每年都有近33万人口前往北京工作寻找机会,但在过去五年,北漂人数减少77万。城市生活更容易受灰犀牛事件的影响,当下瞬息万变。虢爽作为编剧,她一直在探讨女性在社会中要面临的各方面困境,以及她们能在浪潮中做什么样的搏斗。
Ameri 印花针织背心
Acne Studios 黑色皮革风衣
InStyle × 虢爽
InStyle:做完《我在他乡挺好的》之后,你现在还在专注做都市女性题材的故事吗?手头上在做什么样的项目?
A:现在手头做的这个也是之前就已经谈好的。以一个相亲网站为底的故事。通过这个网站辐射不只是年轻人,而是现今各个年龄段和各个阶层的人的婚姻状况,以及对婚姻这件事情的看法。其实好多人对婚姻的看法,对人生的看法,就是我该如何过完这一生,我选择什么样的方式。最后会折射出很多包括这个人的感情观、世界观,包括人与家庭的关系等等。
InStyle:《我在他乡挺好的》是一部北京味儿特别足的剧,但这部剧播出平台是芒果TV,他面向的可能不是一线城市的观众。但是为什么大家对这个东西感触还挺深的,当时做的时候有没有担心二三线城市的女性观众,可能就未必会有这么直接的感触?
A:因为首先我们当时就决定要做一个这样的题材的东西,我们定的是北漂这个题材,它就决定了只能局限于哪怕不是北京,也只可能是上海啊、深圳啊这种一线的城市,它才会有一些这样的我们需要表达的东西出来。其次可能就是跟个人经历有关系,我们当时也想过做一个架空的东西,就是我不说清楚在哪个城市,这样生命会不会更广一点,局限性会不会更小一点。但事实上,如果我们真的想要让观众对剧中人物有共鸣的话,真实感是特别重要的。当时平台也还是挺支持我们的,负责这个戏的制片人也有过北漂的经历,哪怕不是北漂,也会有一些共性的东西投射过来,我觉得平台给了我们很大的宽容和信心。
InStyle:你做这些东西的时候,你会从实地的采访,还是在网络上看各种民生新闻报道来汲取灵感呢?我很好奇你这些素材怎么搜集的。
A:其实都有,但北京地方台有一档节目叫《第三调解室》,我特别爱看。类似《老娘舅》。
InStyle: 你的作品里面有很多热点话题,涉及一些社会现象的时候,会有一些批判色彩吗,比如说消费主义?
A:批判和反省,我觉得是任何作品都需要的东西。很多议题可能是有两面性的,我们不去定义。但有一些东西它真的就是可以被定义的,它就是不对的,可以去做更鲜明的批判的。就比如说我举个例子,骗婚。
InStyle:男性观众会看 《我在他乡挺好的》吗?这部剧里女性都很可爱,又惨又坚强,很讨人喜欢。但里面的男性形象很多都让人不是很喜欢。
A:看得到的一些反馈,我都觉得男性和女性稍微有一点点差别,但差别不是特别大。在生活困境这些事情上,男性和女性其实反映得差不多,但是可能在情感状态上,他们各自的反应会有所不同。你从女性视角出发,一段感情成或不成,永远不是单方面的问题。最终我们希望这部戏能给大家的还是一些温暖和鼓励的东西,人生是迂回前进的,但最终永远是前进的。
策划&编辑/张维虓
摄影/陈咏(蒋龙、姜广涛、虢爽)张春雨(鸟鸟)
采访&撰文/苏荣坤 造型/Tracy&Jal
化妆/Ray Li(蒋龙、虢爽)刘鸿儒 (鸟鸟)
发型/王朋T_KW@THEFUR(蒋龙、虢爽)
Kim@UpperCut(鸟鸟)
妆发/毛毛MOMO(姜广涛)
助理/夏夏&萌萌&张张
设计/DC 新媒体设计/Ki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