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英
国际女高音歌唱家
始终都和生活保持热恋
黄英说话的腔调总是高昂的,总能在下一句话茬里即兴赞美生活。对她而言,当下最快乐的状态莫过于Freestyle,不需要路牌,忘掉目的地,且行且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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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入了夜的上海,是很舒服的天气,有微风,宜路边闲坐。
黄英刚结束一场考试,正从上海音乐学院往家里走。这个片区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
她出生在上海安福路,从小爱唱爱跳,是“弄堂小明星”。20多年前,她被法国唱片&电影公司Erato 选上,在意大利作曲家普契尼的作品《蝴蝶夫人》中扮演15岁的巧巧桑,“当时觉得自己就像被王子选中的灰姑娘一样”。那也是女高音歌唱家黄英的成名之作。
此后二十多年,她在世界各地歌唱,在歌剧的世界里如鱼得水,致力于用音乐架起东西方文化交流的桥梁。现在的她,除了是歌唱家,还是一位声乐教授,已经在上海音乐学院教学8年。
下学回家的路,从小走到大,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安福路、五原路、淮海中路,在她脑海里自成一张地图。随口一指,便是有些年头的老洋房新康花园、上方花园等。
但每次走,总还能有新发现。
她这次发现一片湖绿色的门脸,不同于夏日梧桐的青绿,即便在夜晚也看起来格外清澈。落地窗装裱了里头的花花草草,墙上悬着一辆拆解开的自行车。黄英决定在附近的椅子上坐下,“就是这种Floating(流动)的感觉,多棒呀”。她连嗓音都是捉摸不定的,寥寥数字,就自带起承转合。
这是独属于黄英的“花腔”——她听起来不只是一位歌唱家,还像个热恋中的女子,而这恋爱对象,就是生活本身,总是良辰美景千般好。
恋爱,是富有烟火气却又不拘泥于鸡毛蒜皮。黄英享受这种比之前更放松的感觉:早起就着一杯红茶理顺当天的日程,下午去给学生们授课,晚上则把时间抛掷在一路熙熙攘攘中,踱步回家。
她常说自己是“泡”在文化里。拿到一个角色后,案头工作往往占了百分之七十左右。但以往每年,黄英都会找时间去欧洲,跟声乐教练学习语言,去看看当地的博物馆。这些都足以帮她打开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去敞开接受和作品有关的一切。
现在,她索性就囫囵个儿泡在了一种写意的生活里。去不了太远的地方,那就逛逛上海的博物馆、美术馆;五原路上的古董店、安福路上的家具店,她都是常客;去外滩听一场爵士乐,顺便享受一顿美餐……“你会发现艺术就来源于生活,你原来被这么多美的事物所环绕着”,当下的她,时刻处于那种发现的兴奋中。
朱光潜说,人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情趣丰富的,对于许多事物都觉得有趣味,并且到处寻求享受这种趣味。一种是情趣干枯的,对于许多事物都觉得没有趣味,也不去寻求,只终日拼命和蝇蛆在一块争温饱。后者是俗人,而前者,就是艺术家。
黄英无疑是前者。欣赏,本就是“无所为而为的玩索”。她不奔着某个目的,却并不浪费时间,只是带着一颗好奇心,慢慢走,欣赏着。她见过山巅的风景,愈发觉得人来世上走一遭,绝非赶路,该是一次Freestyle:保持自我,随心出发。
在一次演讲中,黄英曾用普契尼的咏叹调描述自己对歌剧艺术的感受:“Vissi d'arte,vissi d'amore(艺术和爱情,就是我的生命)。”她正用艺术家的方式维系着这样的关系:不做生活的怨偶,而是跟它谈一场恋爱,每天都在发现美,叫人如何不爱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