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说,5 月份主持《周六夜现场》(Saturday Night Live)季终集的第二天早上,她在街上碰到一个朋友,“他看着我说: ‘你都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我总是事情一做完就忘了。这不利于树立自尊。我需要提醒自己,我已经完成了能够引以为豪的事情。但另一方面,这会让我一直思考,‘下一步呢?现在我该做什么?怎样才能竭尽全力做好?’我从不认为自己安于现状,因为我并不觉得自己有所成就。”
Taylor-Joy 展现出一种幽默和真诚,可以直接穿透屏幕,让所有人感受到。如果她词不达意,或说话走神,就会自我反省,解释是因为“昨天整夜没睡”等,然后拉回思绪。当她脱下毛衣,露出里面的裸色背心,我缩了一下。她察觉到了,并说道:“你像是在说,女孩,快穿上外衣,天哪。”
这种程度的调侃本来没什么,不过她最近在重新加以审视。“我总是想为所有人付出一切。”她说,“我最近学到,你得做自己觉得快乐的事,而不是别人口中会让你快乐的事。如果有限的时间只能用来做该做的,而不是想做的,内心会很痛苦。”
还有另一种内心挣扎,与她过去的经历有所关联。“从小到大,我常觉得大家不喜欢我,不信任我,因为他们无法以简单粗暴的方式定义我。在英国,我是个阿根廷女孩。到美国,我成了英国姑娘。而在阿根廷,我是英美的奇怪混合体,所以我从来没有完全归属哪一处。”她还将这种想法运用于表演中。
Taylor-Joy 表示:“从演绎Emma,到Sandy,再到《后翼弃兵》中的Beth,我成长了很多。把与自己不同的人拆解分析,然后想:‘我要怎样调整自己,才能变成她们的样子?’这真的很有意思。而且到最后,自己的问题也会迎刃而解,甚至没有意识到需要解决这些问题。这是因为自身与人物有某种联系。这很深奥,好像故弄玄虚,不好意思。但我确实不喜欢刻板印象的条条框框。我觉得这对人没好处,也不是看待别人的明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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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1960 年代性感迷人的Sandy,对Taylor-Joy 而言,每一次与角色告别都异常艰难。《女巫》(The Witch)杀青后,她发现自己情绪低落,但也说不上来什么原因。当时她都还没离开片场。后来她“反应过来,‘哦,是因为她’,我想她了”。
“我以为我和Beth 不会发生这种情况,因为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很长。结果,我还是陷入了深深的悲伤。最后一次摘下假发时,我抓着假发抽泣起来。这有点怪异,但我确实深爱着饰演过的‘角色’们。就算她们很差劲,我也爱着她们。”
《Soho 区惊魂夜》将在万圣节前后上映, 而万圣节是Taylor-Joy 最喜欢的节日之一。她在阿根廷就参加过庆祝活动,到英国则更进一步,在美国的装扮便更加华丽。她最爱的装扮是《低俗小说》(Pulp Fiction)中的Mia Wallace,大约四年前穿过。Taylor-Joy 戴上假发,重现Uma Thurman 在片中的造型,仿佛平行世界的重叠。不过这次摘下假发后,她没有哭泣。
“那时我工作连轴转,凌晨4 点就要起床。”Taylor-Joy回忆起那个特殊的夜晚,“然后我就有点崩溃,打电话给我的经纪人说:‘我已经20 岁了,应该让我去参加万圣节派对。’我的经纪人说: ‘我们没有不让你去,你应该去。你已经很久没出去逛逛了。’”
她不得不学会打理自己,即使只是表面功夫。或者,好吧,至少开始愿意戴着假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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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部戏,我的头发每周日都要漂染一次,从根部到发梢,持续三个半月。之后我把头发染成了深褐色,造型师说:‘哇,太可爱了。你弄了削边头。’她撩起我的头发,下面全都干枯了。我当时想:‘啊,好吧,漂白剂不好,知道了就好。’我从小就是个假小子,对染发和皮肤护理之类的事情完全没概念。现在我稍微了解一些了。”
当然,这些关于自我保护和相关意识的学习不仅仅限于对美的追求,Taylor-Joy 面对世界的行为模式也需要转变。“我曾在飞机上歇斯底里地哭泣,这是让我暂时忘掉工作的解压方式。”她说,“我会选一部剧情片,然后说:‘今晚我们哭一场!’但现在如果我再在飞机上哭泣,就会有人来关心。他们会问:‘你还好吗?’”
远处院子又传来砰的一声。她看向声音源头,笑了笑。“然后我就说:‘没事,我很好。我是喜极而泣,这是喜悦的泪水,真的!’”
摄影/Sebastian Faena 撰文/Sloane Crosley 造型/Law Roach 发型/Gregory Russell(The Wall Group)化妆/Georgie Eisdell(The Wall Group)美甲/Kim Truong(Star Touch Agency)布景设计/Gille Mills(11th House Agency)监制/Kelsey Stevens Productio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