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B: 你那时开始学画画了?画得如何?
Z: 我觉得自己画得还不错。第一次尝试画油画时,我画了幅女性肖像。Hunter Schafer(《亢奋》联合主演)是位很棒的艺术家,她对我而言非常特别。她带我去艺术用品商店,陪我买了必要的油画工具。我会不时拿出这些画具,随手画些东西。在她的启发下,我开始坚持在速写本上画画。
LB: 根据你的自我描述,你是否希望在工作中做到尽善尽美?什么会让你感到紧张?
Z: 搞砸事情,犯错,无法在某件事上发挥最佳水平,失败。我是个典型的处女座。如果做不到完美或最好,我觉得还不如不做。我会用更严苛的标准要求自己,旁人可能觉得还行,但达不到我自己的要求。
LB: 随着年龄增长,你能否更坦然地接受这些情况?
Z: 我在努力不让这些焦虑和担忧阻碍我尝试新事物。当个不断探索的艺术家就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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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B: 身为演员,你备受瞩目。你如何在工作和生活之间转换心态?
Z: 演艺行业的有趣之处就在于,没有既定的成功蓝图。如果在公司里上班,员工的目标就是升职加薪。但在演艺圈,常会有“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迷茫感。我真切地希望大家能明白,演员也是一种职业,属于娱乐行业,而且我们的工作也涉及金钱及合约。我自己也会做好准备,尽可能去理解这一点。
LB: 你关注自己的财务状况吗?
Z: 我觉得财务很重要,而且很有意思。年纪比较小的时候,我对这方面不太感兴趣,父母得逼着我看合同。但长大后,经历了各种艰难沉浮,我开始变得愿意去看合同了。
LB: 在职业生涯的这个阶段,我觉得你应该能轻松拿下自己想要的工作。
Z: 我不确定是否遇到过很多可能遭到拒绝的情况,但我觉得很多时候阻力是必要的。我相信一切皆有可能,虽然有些人会觉得这种想法太过天真。如果只是之前从没做过,并不意味着不会成功。
LB: 你第一次承担起责任,为自己挺身而出是什么时候?
Z: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父母从小就向我灌输要维护自己的权利。
如果不喜欢某些事情,就要说出来;如果某些事情让你感到不适,要敢于告诉别人。我在这方面一直做得不错。
LB: 你是个敢于直言的人。
Z: 没错,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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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B: 你现在是冲击奥斯卡的有力人选,也在幕后发光发热。我觉得你参演的Netflix 电影《马尔科姆与玛丽》(Malcolm & Marie)非常棒,尤其是你确保剧组全员同工同酬的做法。如果可以的话,你还希望为演艺行业带来哪些改变?
Z: 我的梦想不是成为导演,而是打造自己的作品。我希望我制作的电影能为新锐艺术家、编剧和电影制片人提供更多自由发挥的空间,尤其是黑人们,他们不缺才华,缺的是展示才华的机会。我希望能为他们提供这样的机会:让新锐电影制片人与不同的编剧合作,帮助他们接洽自己欣赏的演员,达成特别的合作关系,并确保他们获得应有的报酬与关注。
LB: 长久以来,黑人和各式各样的人才都很难真正在演艺圈立足,这一点让人惊讶。事实上有才华的人根本不分种族肤色。
Z: 就以摄影为例,我现在可以要求和特定的摄影师合作。但在此之前,如果我没有主动选择他们,就几乎没机会和黑人摄影师合作,在我看来,这种行业惯例有点可耻。我很高兴能发掘新锐人才,也很荣幸能与Ahmad Barber 和Donté Maurice(InStyle 摄影师)这样才华横溢的专业人士合作。
LB: 经历了过去一年的种种变化,你的虚伪雷达有多敏感?很多人都比较虚伪,只会做些表面功夫。
Z: 我能辨别出真挚和虚伪。俗话说“别讲空话,拿出实际行动”。除非你真的愿意花钱给他人提供工作和机会,不然就别夸夸其谈,光说不做。
LB: 你自己带领着一个团队,你是哪种类型的领导?
Z: 我觉得作为团队领导,我最大的缺点在于拖延症。我不喜欢回复邮件或问题,只喜欢做有趣的事。我很注重细节,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两点其实很矛盾,我正在努力尝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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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B: 你凭借《亢奋》夺得了艾美奖,你把奖杯放在哪里?你会擦拭奖杯吗?
Z: 我把奖杯放在壁炉架上,没有擦过。我不知道怎样保存才算合适。在亚特兰大拍摄《蜘蛛侠:英雄无归》(Spider-Man: No Way Home)期间,我和母亲住在一起。试想一下,我回家对她说:“妈妈,我能拿下我的艾美奖奖杯吗?”我觉得这很奇怪。(笑)
LB: 典型的母女对话。既然提到《蜘蛛侠》,你过去想过自己会出演这部电影吗?
Z: 从没想过。我没想到自己会收到试镜邀请。16 岁时,我第一次约会看的就是《蜘蛛侠》,Andrew Garfield 和Emma Stone 演的那版。
LB: 有个很火的表情包,你和荷兰弟(Tom Holland,同剧联合主演及绯闻男友)一起坐在店里,他穿着全套蜘蛛侠戏服,而你看上去有点烦躁。你还记得你们当时在讨论什么吗?
Z: 记得。我们当时在纽约拍摄,取景地是公共场所,所以不能封锁街道。他必须穿着全套蜘蛛侠戏服,所以很不方便,而且他无法隐藏身份。就连喝水,都要把蜘蛛侠的道具眼睛取下来。我不太记得那张照片里他是不是在喝水,不过他的道具眼睛好像弹出来了。
LB: 他其实非常烦恼。
Z: 对,狗仔无处不在。我们片场的等候区是一个保健品药房,四处都是玻璃,没什么隐私可言。当时应该是有人在透过窗户往里看,想要吓我们一跳,所以我看上去有点烦躁。